【超蝙】我曾经毫无指望地爱着你
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，蝙蝠侠爱过人。
那个人不是赛琳娜，尽管她的确让孤独的蝙蝠不再孤独过，但毕竟猫咪还是难以停止向往自由。一个普通的夜，她没有犹豫地找到蝙蝠侠，随性往后别开额前的短发，不含歉意地说：“我给不了你光明。”
可以，蝙蝠侠的力量来源于痛苦，他不需要幸福。
不同于对阿福和罗宾们的感情，他们是蝙蝠侠的至亲，是他活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柔软。可让人头疼的是，他总因为过于在乎而处处充满担忧，布鲁斯恐惧那些重要的人受伤、死亡，他们不能给他力量。
“克拉克·肯特!!!”
一望无际的堪萨斯农场上，乌烟瘴气的拖拉机后面发出重重的声响，黑色、毛绒绒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伸出来，他局促地用手抹了把脸上的灰，“…布鲁斯?”
哥谭王子气急败坏地扯着已经皱巴巴的昂贵西服，能答应坐拖拉机回家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忍让，他没好气地厉声提问：“现在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回去?”
“我可以抱着你飞回去。”小记者尴尬地推了推眼镜，转头心疼地盯着玛莎新换的拖拉机，也许下一次他吃不到妈妈拿手的苹果派了。
“超人抱着韦恩降落在哥谭。”布鲁斯冷笑起来，“你他妈真是个想搞大新闻的天才。”
克拉克被堵的说不出话来，他脸红着挣扎了一会，最后索性瘫在了拖拉机的后座上，布鲁斯仍然在外面走来走去，郁闷又变扭的样子惹人发笑。
“抱歉布鲁斯，”克拉克想闭上眼小憩一会，他折起眼镜放在旁边，“我只是有点激动。”
本来正来回转圈的人突然顿住，又很快反应过来，他含蓄地清笑，克拉克竟却一瞬间看到了像极蝙蝠侠的眼神，冷漠、破碎、苍茫。“当然。”布鲁斯轻松地说，全然是为朋友高兴而揶揄的模样，“和你的女神露易丝终成眷属，可喜可贺。”
“谢谢。”害羞的超人先生露出明媚的笑容，灿烂的程度像头顶上金灿灿的太阳，“你能当…我的伴郎吗？”
布鲁斯想要推脱来着，他希望能说出口，其实超人的婚礼又烂又糟，没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，但话到嘴边立即就止住了，他看了看克拉克真挚的笑靥，看了又看，不受控制地回答：“为什么不呢。”
这场本应轰动世界的婚礼办的很普通，只有他们的亲人和一些联盟的朋友参加，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来到会场，然后面带微笑地问候美丽的新娘子和一群起哄的损友，在看到英俊的、穿着西装、笨拙系着领带的克拉克时，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。
人间之神湛蓝的眼眸隐藏在平光镜片之下，里面卷起来自深海碧湾的层层波浪，他容貌如米开朗基罗手下完美的雕塑，身形伟岸，肌肉健美，浑身散发着让人不禁靠近的温暖气息。
布鲁斯的双眼肿涩，难以遏制地红了起来，喉咙好似被千万明晃晃的尖刀割开，以至于发不出一点声音。他在颤抖，他觉得他是太高兴了。
我如果再看他一眼，就会马上死去。
“布鲁斯…”新郎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，他担心地走到蝙蝠侠身边拍了拍肩。“没事。”布鲁斯尽全力克制着自己，保持一副平和的样子，他吸了吸鼻子，“我就是特别开心。你结婚了，克拉克。”
克拉克温柔地笑了：“是啊，我结婚了。”
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，布鲁斯找借口上了个厕所，他明白克拉克希望他能见证自己的幸福，可是这太难了，蝙蝠侠从来没有超人那么无私又伟大。
逃跑似的推开洗手间的门，他疲累地缩在洗手台的一侧，就在他进来之后一双象牙白色高跟鞋停在他的视线前面。
戴安娜扎起了长发，她面露不忍地想扶起布鲁斯，却被他倔强地拒绝了。
“我只是有点头晕。”我并没有说谎。
仁慈的女神明白了一样点点头，她蹲下来陪着布鲁斯，一段沉默后她首先开口：“如果没有露易丝，你会和他在一起吗。”
布鲁斯真的有在好好思考，这个问题过于仓促，仓促到连他自己都无法一下给出确切的答案，所以他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他和克拉克一起的每个细节，因为要耗费更多精力而头愈发晕眩。从他们误打误撞的初识、彼此间滑稽的试探和不信任，到后来成为朋友、并肩作战、世界第一拍档的默契、能托付生死的关系，他想起卡尔喜欢浮在宇宙中凝视地球，想起克拉克老土的格子衬衫，想起超人头上时常掉落的卷毛，他想起他爱他，毫无指望。
“不会。”布鲁斯低下头，瓮声瓮气地说，“但我会一直爱他。”
这个傻气的外星人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，他让布鲁斯感到更加坚强、更加无所不能，也让他原以为永生浸于暗夜的灵魂开始镀上太阳的色彩。超人是冗长路途中不灭的灯塔，拯救世人，拯救明明已经死在哥谭犯罪巷子里面的布鲁斯·韦恩。
“乔又去找达米安了。”
露易丝织着毛衣，一贯工作狂的王牌记者却罕见地享受于此刻的悠闲，她把自己陷进沙发里，好笑地望向准备出门铲雪的克拉克。“有时候他们那么亲密，让我想起了你和布鲁斯。”
“认真的，你当年有没有喜欢过他?”
她俏皮地眨眨眼，看到转身换鞋子的克拉克愣在门边，回过神后他先把雪地靴放回鞋架，然后轻叹了一声，几乎微不可闻：“你希望我说实话?”
露易丝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，丰富的阅历还是让她马上就冷静了下来，她善解人意地拍拍沙发的另一侧，对她的丈夫说：“来吧，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。”
克拉克想张口说些什么，却沉默地走到沙发边坐下，僵硬地没有开口，露易丝明白因为他在思考，也许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的原因吧。
“我爱过他。在我们最开始变得默契而形影不离的时候。”
他终于放松下来，双手抱着后脑勺这样躺下来，目光变得柔和而动人，“人人都爱布鲁斯·韦恩，但我不一样，我是先爱上蝙蝠侠——那个被媒体称是黑漆漆的怪物、哥谭的诅咒。”
“他真的…很固执，”克拉克挠挠头，“要我滚出哥谭估计说过不下十遍。”
“但是你与他接触的越久，你就会发现他的吸引力越大。蝙蝠侠以一种我无法理解、却无比敬佩地态度守护着他的城市，没有人同他歌功颂德，他死后犯罪还是每天发生，但是我每次都在滴水兽上看见他——他执拗的背影。”
“他坚强到了可以匹敌神灵的地步，甚至神所不能之事。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亿万富翁，只是一个早年失去父母的孩子，他本应颓靡，没有必要为哥谭做些什么事情。”
露易丝放下手里的活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“你应该能理解他。”
“是的，露易丝，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恐惧什么，我为我在克拉克还是卡尔之间的平衡感到迷茫，我害怕我伤害到别人。布鲁斯带着的那块氪石…”
“就是我生命的本源。”
“哇哦，”露易丝眯起眼睛笑，拍拍克拉克的肩膀，“这么一说你真的很爱他，感觉我像个不知趣的插足人士。”
克拉克又叹了口气，他扭头抚摸着露易丝柔顺的黑发，眼神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温柔：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你知道，蝙蝠侠从没有爱过人。”
“无疾而终的单恋?”露易丝捂着嘴咯咯笑，挪到克拉克厚实的胸膛上，嘲笑一般地戳戳他的脸。
窗外的雪开始变得很大，全然白色的世界里找不到地平线，乔正在给门口的松树掸着雪，抖落的雪就簌簌落在身边一脸不情愿的达米安头上，两人又开始新一轮无聊而孩子气的争吵。克拉克突然觉得有些难过，他眼睛酸，有点莫名地委屈：“我曾经毫无指望地爱着他。”
蝙蝠侠爱过人。
—Fin—
马上开学没时间写文了qaq抱歉有点虐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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